峯義孝與堂島大吾的兄弟之歌
配對：峯義孝X堂島大吾
分級：普遍級 （番外：限制級）
劇情走向：BL，官方劇情延伸。
登場人物：峯義孝、堂島大吾。
時間點：二零零七年。
《真話》
「大吾さん，你能不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
堂島大吾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睜開了眼睛。
好像一瞬間就酒醒了那樣。
「這一切，到底有甚麼意義？」
峯的嗓音低沉卻又輕柔，雖然是問，卻更像是喃喃自語。
＊＊＊
喝酒，其實說到底也沒什麼，唯一不同的是，喝酒通常都有一條極限，且因人而異。而人一旦跨越了那條線，讓酒精衝上了腦門、沖垮了理智以後，被警察攔下來，都還只是小事。
就算是對一名黑道份子來說。
「臨檢。」
峯義孝搖下了車窗。他略微抬起頭，有禮而冷淡地朝巡警先生看了一眼。
「呃......」
試問，一個小小的交通巡警，攔路臨檢堵到日本指定暴力集團高級幹部的機率有多少？
「你好。」峯簡短地出聲示意。
「呃、嗯。你好。」巡警結巴出聲。
「先生，你車子裡的酒味有點重啊。」
「我是指定駕駛。」他言簡意賅。「乘客是醉了，但我沒有喝酒。」
西裝外套上，才剛訂製好的白峯會徽在漆黑的車裡閃著微弱的光。
「呃，嗯。好的。」巡警拿出酒測儀器。「不好意思。」
峯義孝臉上並沒有一絲不耐，相反地，配合酒測的同時，臉上還帶著微笑。
巡警看著高級車有禮地搖上車窗，揚長離去。
回過神來，他發現酒測儀器的電源根本沒有打開。
＊＊＊
「會長，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你家在哪。」
堂島大吾幾乎整個人倒在後座，此時只發出微弱的鼾聲。
峯義孝點點頭。
「我明白了。這附近剛好有一間飯店。還算值得信任。」
堂島大吾忽然瑟縮了一下，發出含糊不清的呼嚕聲。車子裡的冷氣溫度確實有點低。
「不用擔心。」
峯義孝柔聲說。
不過應該無法從大廳走進去了吧。
飯店的人員遠遠看見來車，趕緊用對講機聯絡櫃檯。峯義孝滿意地看見經理笑容可掬匆匆走出大廳迎接。
「今天的乘客，不方便走大門呢。」峯義孝打開車門。
「好久不見了，峯先生。」
「嗯。一如以往，只能麻煩你了。」
「我的榮幸。」
「那麼，上車之後請不要說話。」
「好的。」
峯義孝打開後座車門，讓醉得不省人事的東城會會長枕在自己身上，靜靜坐著，等待飯店的經理把車子開到他專屬的車位。
＊＊＊
堂島大吾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
他嚇得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身體沉重到幾乎不聽使喚。
峯義孝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椅上笑著，手指間夾著菸。
「大吾さん。」
「峯。」
堂島大吾聽見孰悉的嗓音，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奮力起身，探頭看見床邊散落著他的皮鞋和長襪，終於覺得有些羞窘。
「是你帶我回來的啊。」他放棄起身，頹然倒回床上。
「怎麼了嗎？」
「我以為我在作夢。」
「怎麼說呢？」峯義孝在煙灰缸裡抖落長長的菸灰。
「晚上最後的記憶，是母親攙扶著我走出大廳......」
「竟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醉了嗎？」
「峯真是愛開玩笑。」堂島大吾扯掉已經鬆脫的領帶，扔到一旁，「我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醉嘛。」
「哦？」
「今天可是我兄弟直系組織的襲名儀式呢。早就和母親說過了，我要久違地喝到開心。」
「......」
「 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要是在其他人面前醉倒了，會發生什麼事來。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亮著暈黃的燈。
「其他人 ……」
「嗯？」
大吾直到這時，才發現峯義孝的語氣，從頭到尾都出奇地冷靜。
他嘆了一口氣。
「皮帶太緊了，好不舒服。」他拉開金屬扣環，很快抽出了整條皮帶，扔到床下。
「峯，」大吾嚷嚷著，「幫我倒一杯水來，可以嗎？」
峯義孝順從地起身，走到房間裡的小吧台，他早早就讓侍者拿來了冰水和簡單的食物，桌上甚至還有解酒藥。
大吾接過玻璃杯，灌了一大口，又倒回床上。
「峯，我明天沒有行程，今天晚上想睡在這裡，你可以把帳單留在桌上給我簽。」
「大吾さん何必這麼客氣。」峯柔聲說道。「我是這家飯店的股東。」
「那我就直接付錢給你囉。」大吾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皮夾在我的西裝口袋裡～」
峯捻熄了菸。
「大吾さん想趕我走了嗎？」
「咦？」
「我啊，也需要一點時間醒酒呢…」
峯站起身，用極度慵懶的緩慢速度脫去西裝，解開領帶，甩掉了皮鞋，也倒在大床上，就在大吾的身邊，躺著呼出長長的一口氣來，彷彿如釋重負。
大吾聞到他的身上，香氣異常清新的酒精，攙著古龍水和涼菸的氣味。他不知不覺吞了一口口水。
「兄弟。」
「……」
「你喝多少啊。」大吾的聲音變得有些含糊。
「兩瓶。」
「那也還好。」
「兩瓶艾碧斯。」
「艾碧斯？」
「苦艾酒......」峯嘆了長長一口氣。
「很烈嗎？」
「酒精濃度七十左右。」
「我想喝喝看。」
峯坐起身，慢吞吞走到小吧檯，拿了裝了幾個冰塊的玻璃杯，和一瓶還未開封的艾碧斯，坐在床沿。
「這到底是什麼？」大吾湊上前來，想接過酒瓶仔細看。但他發現自己醉得眼神還無法聚焦。
「直接喝吧。」峯的聲音仍然冷靜。
「嗯。」大吾接過酒杯，聞了一下，隨即仰頭乾杯。
峯舉杯啜飲著，眼神沒有離開過堂島大吾。
「好辣。」
「嗯。」
「不過，喝起來就是那樣。」大吾笑著說，伸手又旋開了酒瓶，再倒滿一杯。
「哪樣？」峯微微皺眉。
「就像你身上的味道那樣，有薄荷的香。」
「但也很烈。」
「嗯。」大吾又乾了一杯。這次，他放下杯子，躺回床上。
峯把杯子都收在一邊，拿起酒瓶就著口喝了不少。
而大吾沒有看見對方手中一下子就空了許多的酒瓶。
「大吾さん，你能不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
堂島大吾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睜開了眼睛。
好像一瞬間就酒醒了那樣。
「這一切，到底有甚麼意義？」
大吾看見自己的兄弟旋緊了酒瓶，隨意扔在地上，跪在床上，慢慢往自己的方向爬了過來。
「峯......」大吾不知手措。
「大吾さん。」
峯輕易就抬起腳來跨坐在大吾健壯的身軀上。
「難得喝酒了，請告訴我一些，真心話吧。」
「兄弟───」
「比方說，你為什麼要認我當兄弟？」
「咦？」
「比方說，成立了自己的直系會，下一步，我該怎麼做呢？」
「等一下───」
峯義孝扯住對方敞開的襯衫領口，像是興師問罪，只是語氣仍然溫柔。
他欺近了對方眼前，背部的肌肉弓起一個緊繃的角度，把襯衫撐得緊實。
「比方說，這接下來的一步，我該開始盤算，會長的位置嗎？」
大吾咬牙看著對方。酒精下肚，他感覺到身體又熱了起來。或者，是因為和另一個身體貼在一起的緣故？
「這麼多問題啊。」他說。努力穩定自己的呼吸。
「是。」峯懶洋洋地說。放開了對方已經扯皺的衣襟。
「那就從第一個問題開始。」
峯往後退了一些，大吾坐起身來。
「真心話。」他說。「因為我喜歡峯的刺青。」
「嗯？」對方有些愣住，顯然這個答案是完全的意料之外。
「峯義孝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人中之龍。」他說，終於臉不紅氣不喘。「龍有飛天之勢。銳不可擋。」
「但是，麒麟，能留在地面上。能陪在我的身旁。」
峯義孝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需要你這個兄弟。」
大吾忽然發出一聲苦笑。
「我需要峯。」
「大吾さん已經擁有許多，其實並不需要任何人，」對方打破了沉默。
「我，峯義孝，也不需要任何人。」
「我不這樣認為。」
大吾語氣異常堅決。至少，以一個醉酒的人的標準來說。
「兄弟這兩個字，到底有什麼意義？」
「沒有什麼意義。」
「咦？」
「你。你就是意義。」
堂島大吾不假思索向前抱住了對方此時異常僵硬的身軀。
「因為你是我的兄弟。」
峯義孝聞到對方身上，各種酒類混雜著菸和汗水的粗曠氣息。他笑著皺眉。
「大吾さん，你這是在和我告白嗎？」
「難得喝酒了，」大吾的聲音好像來自遠方。
「說一點點真話......」
峯湊近了對方的耳邊，也說了幾句話。
大吾感覺到腹中的酒精彷彿開始燃燒。
「艾碧斯，後勁很強喔。」
峯的嗓音像蛇，從耳邊慢慢爬進了他的心。
END
番外
《謊話連篇》
〈施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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