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來潮寫了一個萬聖節的系列。反正日本黑道慶祝萬聖節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了。
嘻嘻。
【內文標籤】←現在好像很流行這個
全年齡，兄弟，傻白甜
【目錄】
01 CHUPA CHUPS - 冴島大河與真島吾朗的萬聖節前夕。
02 31 ICE CREAM - 尾田純與立華鐵的萬聖節早晨。
03 OREO - 嶋野太與佐川司的萬聖節那天。
04 POCKY - 峯義孝與堂島大吾的萬聖節深夜。
01 CHUPA CHUPS - 冴島大河與真島吾朗的萬聖節前夕。
手推車裡面堆滿了東西。
「冴──島──」
真島吾朗戴著深色的墨鏡，手搭在推車桿子上，站在賣場走廊中央上大吼。
冴島從餅乾的貨架欄後探出頭來，眉頭緊皺。他吸了一口氣，跟著大吼。
「幹──嘛──」
星期五早上，剛開始營業不到一個小時的賣場並沒有多少人。
穿著休閒簡便的男人，聽見對方的吼聲，忽然有些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他推著沉沉的推車，走到冴島身邊。剃著整齊平頭的男人手上還抓著餅乾。
「我在叫你呢。也不過來找我。」真島咕噥著，「還跟著我鬼吼鬼叫。」
「你覺得我們應該要把全部的口味都買一包回去試試看嗎？」冴島專心地看著貨物陳列架。
「......你吃得完你就買吧。」真島搖了搖頭。
「畢竟是要給孩子們吃的，還是謹慎一點吧。」
「......」
「所以呢？」
「嗄？」真島盯著包裝盒上的巧克力碎片發呆。
「你剛剛叫我？」
「喔。對。」他指著推車上的一個桶裝罐子。
「南很愛吃這個。」
「這是什麼？」冴島湊過來瞧。
「チュッパチャプス。」真島說，從口袋拿出一支葡萄口味的棒棒糖。「剛剛有人在發試吃品。」
「好像是很有名的牌子嘛。」
「嗯。」真島撕開包裝紙。「吃吃看吧？」
「不好吃的話，我去拿一支試吃品給南就好，別買了。」
一邊說著，冴島笑著張開嘴巴，含住整個糖果。
「糖果還有好吃和不好吃之分嘛。」真島嗤之以鼻，「不就都是那樣子。」
冴島忽然睜大了眼睛，含著糖果沒辦法說話的他，很興奮地指著自己嘴裡的糖果。
「......」
真島瞪著他。
「你吃吃看嘛，」冴島拿出糖果，開心地說，「滿好吃的耶。」
「喂，」真島生氣地說，拒絕接過冴島手中的糖果。
「你都含過了才要給我，髒死了啦。」
「......」
冴島拿著那隻糖果，不發一語。
真島咬牙切齒忍耐了寂靜無聲的整整三秒，怒氣沖沖地接過那隻糖果來很快舔了一口。
「......還好而已。」他伸著舌頭，滿臉嫌惡。
「你還是不喜歡吃甜的啊。」冴島聳聳肩拿回棒棒糖，塞到嘴裡，語氣含虎不清。
「不喜歡。」真島把話說得斬釘截鐵。
兩個人並肩走在手推車後面，在貨架前慢慢移動。
「那我們買那麼多餅乾糖果回去，不就只有我自己會吃？」冴島問道。
「一開始就跟你說隨便挑幾樣就好，照前幾年慣例去買大量的回來，不是很好嗎？」真島氣得碎碎念。
「可是我們去年沒有辦活動。」
「那可不關我的事。」真島挑眉，「那時候我還在坐牢呢。」
「我們還提前好幾天在本家的門口貼公告，跟孩子們道歉......」冴島無奈地說。
真島搖搖頭，不理解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好放在心上的。
「難得今年我們又能準備糖果餅乾給孩子們，就用心一點挑嘛。」冴島轉過了推車回到原本的方向，他加快了腳步。
「我要去看一下棒棒糖還有什麼口味。」他興致勃勃地說。
「我的天啊。」真島吾朗翻了一個白眼。
「喂！冴島！」
冴島停下車來，轉過身，看見真島吾朗欺近。他在對方的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真島略微側過頭，張嘴伸舌親吻冴島的同時，把對方嘴裡的棒棒糖捲進自己口中。
「老師沒有教過你，走路的時候不可以把棒棒糖含在嘴巴裡面嗎？」
真島吾朗的笑容燦爛又邪惡。
「把糖果一直含在嘴巴裡面，很危險喔，冴島君？」
真島瞪著他，濕漉的舌順著球型的糖慢慢地繞了一圈。
冴島大河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謝謝老師。」
他很有禮貌地微微彎腰。
真島手裡拿著糖，跟在兄弟身後幾步走著，忍不住又舔了幾口。
冴島舔了舔嘴裡殘存的甜味，沒有意識到自己笑得開懷。
萬聖節的前夕，連空氣裡都是糖果甜膩的香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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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31 ICE CREAM - 尾田純與立華鐵的萬聖節早晨。
立華鐵和尾田純走在路上，脫下了西裝外套分別拎在手裡。
「果然是秋天了呢。」
「是啊。」
「下次，就別再逞強了，尾田。」
「……是的，立華先生。」
「不過，對方雖然戴著指虎，但他揮拳的方式，一看就知道是個門外漢呢。」立華輕輕搖頭。
尾田走近來，牽起立華沒有知覺的右手，把對方袖口上的血漬用手帕擦了乾淨。
「是的。」
「真是不好意思。」立華看著他溫柔又仔細的動作。
「明明只是收帳這樣的小事情，還要麻煩立華先生，我才真的覺得不好意思。」尾田皺著眉說。
「 也該來好好習慣戴著義肢打架了嘛。 」立華笑著說，「沒事的。」
尾田一時沒有吭聲。
「尾田，你不覺得有點熱嗎？」立華很快打破了沈默。
「咦？」
「剛『運動』完，這會就想吃東西了呢。」
立華轉過來看著他。
「尾田，我想吃東西。」
尾田想到在剛剛激烈的群架中，跳起來很快滑過他的背，重重地從找碴的男子從臉頰上踢去、一下子就把對方打出了兩根牙齒的立華。
那時候，落回地面上站穩了的立華，彷彿暴力也只是某種玩笑而已，臉上掛著一個沉穩而滿意的笑容。
和現在很像的，笑容。
「我去買。」尾田吞了一口口水，「立華先生想吃什麼？」
立華解開了第一個鈕扣，微涼的秋風很快竄進了他的身體。
「我也不知道。」臉上仍然掛著微笑。「好熱啊。」
「………請稍等我一會。」
尾田覺得自己簡直是拔腿就跑。他一邊跑著，一邊看見路上店家紛紛打開了門，準備開始營業。
怎麼可能餓呢？因為身體孱弱的緣故，立華幾乎不吃外食，遑論是現在任性的要求來得這麼突然。
立華先生從來不會這樣。
他慢下了腳步，苦惱地胡思亂想，卻只想到剛才對方敞開衣襟之間分明的鎖骨。他懊惱地搔著一頭亂髮。
轉過頭來，他看見剛剛搬出活動宣傳招牌的店面。
「配合萬聖節，我們推出了很不一樣的產品喔！」
笑容可掬的店員對著他燦然一笑。
「31アイスクリーム？」
他甚至只在電視上看過這一家的冰淇淋。
尾田湊近來看，玻璃櫃裡面五顏六色的冰在陽光照耀下閃著絢爛的光。
「旁邊這幾種口味，是我們在萬聖節活動期間限定才有販售的口味喔。」
店員熱情招呼，舀了試吃品遞給看到有些出神的客人。
「……」
湧入嘴裡甜膩的香味，一下子就掃盡了方才幫派鬥毆的血腥氣息。
尾田驚訝地看著圓桶裡面那些入口之後讓人酥麻的繽紛色彩。
尾田拿著一支甜筒，盛著兩個橘黃、紫藍相間，充滿萬聖節氣息的冰淇淋。另一隻手拿著一個不算太小的碗，裝著店員熱情推薦，據說是非常熱銷的經典口味，站在立華面前。
「冰淇淋？」
立華啞然失笑。尾田差點就漲紅了臉。但立華趁對方還來不及開口說任何話之前，左手已向前接下了甜筒。
尾田呆呆地看著對方伸舌舔了一口冰。
「好像是，辣椒口味的呢。」
立華微微笑著。
「咦？」
「很冰......」
立華笑起來的時候，眼神卻銳利如昔。他伸著舌頭，在柔軟的冰上慢慢滑動。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尾田。
「也很辣......」
尾田低下頭用湯匙舀了一些冰送到嘴裡。此刻，滑下喉嚨的冰涼，就和冷水澡的作用相同。
「尾田？」
他含著湯匙抬頭，看見立華站在他面前不過咫尺。
「你的巧克力和香草口味......也分我吃一點吧？」
立華舔著他碗裡面的冰，略抬起頭由下而上望向他。
「......很甜呢。」
尾田正式宣告放棄。
顧不得兩人還站在大街上，他湊近了自己的臉面，閉上了眼睛，向他自己一生中最執著的那個人索求一個吻。
他嘗到一點點辣味薰人的氣息竄進了自己。
立華拿著甜筒，白襯衫上還有一些方才鬥毆時沾染上的血跡。
「尾田，今天是萬聖節呢。」
好一會，他聽見立華這樣說。尾田睜開了眼睛。
「......是。」
「要上門去找人麻煩，我們也找了。」
「咦？」
「現在，連甜甜的東西也吃了呢。」
立華轉過身，示意他跟上。尾田一邊走著，覺得全身早已火燙得馬上能讓手上的冰融化。
「我們回去吧。」
尾田咬著湯匙，笑得開懷。
「好。」
威脅著要搗蛋，又要討糖果吃。若是要把萬聖節這天當情人節來過，似乎也未嘗不可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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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OREO - 嶋野太與佐川司的萬聖節那天。
「老爹。」
「直接說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嶋野太在鏡前最後一次檢查了自己的模樣，滿意地拉直了金色的領帶。
「…………」
嶋野必須承認自己其實從來就沒有耐心聽人長篇大論。他事必躬親，即便他從未試圖給人這種印象，等著別人來和他報告事情，再來慢慢思考決策結論，並不是他的習慣。
「...........」
但那個人還在說話，甚至因為恐懼，語氣有些結結巴巴。
嶋野轉過身來，直接越過說話的人，走出了房間。他踏著穩健的步伐直直走向停車場，但隨即想到為了要等佐川，他今天並沒有把車子停進東城會本家的停車場。
負責報告的小弟愣愣地跟在老爹的後頭，仍傻傻地想把話講完。
嶋野近乎是不耐煩地決定去走東城會左側的小門，直接走進大街。
「老爹？等、等一下───今天請不要走這個門───」
身邊的人來不及阻止他，嶋野已經打開了門。
「不給糖，就搗蛋！」
一個看上去年紀似乎甚至未及五歲的男孩子，在日本關東最大指定暴力集團東城會本家進出人口最頻繁的側邊門前，一臉倔強，站在才剛因為在打擊韓國黑道勢力的事件中殺死無數人命、並因此得賞升任直系組長的嶋野太面前，堅定地說道。
「......」
嶋野太卻是真的愣住了。他抬起頭，看見自己的拜把兄弟站在對街，正要走來，正巧也看見此情此景。
佐川司差點嚇得張大了嘴巴。
嶋野回過頭來，看著男孩手裡南瓜造型的糖果袋，裏頭空空如也。
「小朋友，你......你剛剛說，如果我不給你糖果，就要搗蛋嗎？」
嶋野太蹲下近兩百公分的高大身軀，勉強和孩子平等了視線。
「對！」
男孩一身科學怪人的打扮，雖然並不特別，倒也有幾分精細。
「你知道，我們這棟大房子裡住的是些甚麼人嗎？」嶋野挑眉說道。
「我知道！」小孩竟無絲毫猶豫，音量也未減少。
「你們是黑道！」
「......」
嶋野太笑了，整條街的氣氛卻隨即凍結。
「你這麼有膽識，很好呢。但是現在都快晚上了，為甚麼你的袋子裡，卻還沒有什麼收穫呢？」
他指指對方手裡緊握的提籃。
男孩咬牙，卻在此時顯得語塞。
「山田和鈴木他們......把我的糖果餅乾，都搶走了......」
「哦？」
嶋野漫不經心地想著，組裡面，正好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兩個若眾，也正好是山田和鈴木呢。
「他們一直就很愛來搶走我的東西......」
轉瞬間，孩子眼裡就滿是眼淚，他抽抽噎噎地哭訴，嶋野竟也認真地聽。
佐川司已經走過了馬路，來到嶋野太跟前。
「喂。兄弟。」
嶋野抬起頭，淚眼婆娑的孩子也轉過頭來看向打斷談話的聲音來源。佐川看見男孩臉上滿是淚水，又是大吃一驚。
「只是個孩子而已，嶋野你──」
「叔叔我身上沒有帶著可以給你的東西呢。」嶋野忍著笑，他拍拍男孩的肩。
「我們去旁邊那個便利商店裡面挑你喜歡的，好不好？」
佐川嘆了一口氣。
「什、什麼都可以選嗎？」
「可以。」嶋野覺得心情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想要什麼、想挑多少，都可以。」
「嶋野......」佐川無奈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兄弟，」嶋野看著男孩在架子前面努力思考的模樣，把手向佐川背後腰桿上伸去，「你身上有帶槍嗎？」
「你──」佐川來不及躲開，只能趕緊壓低了聲音。「你想幹什麼啊！」
「今天是萬聖節耶。」
嶋野轉過頭來，對著佐川咧嘴一笑。
「我們也來搗蛋一下吧，啊？」
「喂！」來勢洶洶的科學怪人，用稚嫩的童音站在公園門口喊著，「山田！鈴木！」
一眾在萬聖節打扮得花俏的小孩們聞聲，起先戲謔又不屑的態度，在轉過身來的瞬間完全凍結。
嶋野太和佐川司穿著整齊的西裝，領上別著關東最大指定暴力集團東城會直系嶋野組組徽、關西最大指定暴力集團近將聯合直系佐川組組徽，神情陰慘、目光無比兇惡，站在男孩的一左一右。
「......啊？」
佐川司瞪大了眼睛，死盯著眼前嚇傻的小孩，滿臉鄙夷。
「嗯？......」
嶋野太冷哼一聲，左手不經意地插著腰，掀起了西裝外套，露出腰際夾著一截槍管。
萬聖節的夜晚，總是恣意欺凌他人的孩子們學到了一課。
「叔叔！」搶回了自己失去的糖果、甚至多了好幾倍的男孩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兩個男人。
佐川司回過頭，一邊趕緊制止了嶋野拿出打火機打算點燃嘴裡的菸。
「怎麼了？」
男孩咚咚地跑來，他翻找著袋子，好不容易拿出了一包長條的餅乾。
「這個！オレオ！」
「咦？」
佐川司看著男孩撕開了包裝，拿出一片黑白相間的夾心餅乾。
「這個餅乾，要打開來吃，和別人分著吃，才會好吃！」
男孩小心翼翼地打開夾心，右手拿著一片完整的黑色巧克力餅乾，左手的餅乾上則有著白色的香草夾心。
「這個給你。」
佐川司接過有著白色夾心的餅乾，和剩下的整條巧克力夾心餅乾。
「這個給你。」
嶋野太接過黑色的巧克力餅乾。
「謝謝你們！」
男孩地很快彎腰鞠躬，跑走了。
嶋野沒有多說甚麼，只是很快地吃掉了手裡面甜膩的餅。
佐川謹慎地咬了一口帶著夾心的餅，實在是太甜了。
嶋野看著他，又說了幾句話。兩人大笑。
佐川把餅乾收進了口袋。
萬聖節，也是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地扮演著與平時的自己不太相同的模樣，的，日子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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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POCKY - 峯義孝與堂島大吾的萬聖節深夜
大半夜，堂島大吾解開了領帶，脫掉皮鞋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除了母親彌生，整個東城會上下，並沒有人知道六代目會長還待在總部大樓裡。
不久，大吾睜開眼睛，正要打開桌上的零食，卻突然又嘆了一口氣。
小冰箱只剩下最後一瓶啤酒了。可是在萬聖節送糖果給孩子的活動後還剩下的糖果餅乾卻有一大堆。
「……」
請任何人幫忙的話，就會完全打壞他想好好放鬆一晚的計劃。
「……」
不請任何人幫忙的話，下一次要再找到可以這麼輕鬆休息的機會，大概要等到明年了。
猶豫了一會，堂島大吾拿出手機，很快撥了電話。
「喂，峯？你有空嗎？」
「大吾さん。」
「峯！」
大吾聞聲，很快從沙發上探出頭來。他朝提著便利商店塑膠袋站在房間門口的男人揮了揮手。
「快過來吧。」
已至夜晚，峯義孝此時還穿著西裝。他走過來，看見堂島大吾抱著零食窩在沙發上，差一點啞然失笑。
「大吾さん怎麼難得有如此興致？」
大吾湊過來想看峯為他帶了些什麼。
「我下個月要去出差。趁著十月的最後一天，好好休息一下。」
「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嗎？」
峯拿了一手啤酒，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其他下酒菜也散置在桌上。
「是啊。」大吾拉開啤酒扣環，開心地喝了一大口。
峯義孝其實並不確定自己來這裡要做些什麼。他狐疑地回想著自己上一次吃宵夜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那麼，我......」
大吾打開了第二罐啤酒。
「來乾杯吧。」
「......」
峯只好接過啤酒罐。
「大吾さん打算做些什麼呢？」
「峯，你平常看電影嗎？」
「不常。」他握著啤酒罐，拘謹地坐在沙發上。
大吾拿出一片DVD在他眼前晃。
「一九七二年，《教父》！經典老片喔。將近三個小時！」
「......」
「一起看吧？」
被勸著也脫下西裝、皮鞋的峯，又在大吾盛情難卻之下苦笑著解開了領帶和領口，然後從茶几上挑了一包他覺得還算吃得下的零食，抱著啤酒，坐在東城會第六代會長一旁，等著電影開演。
他想著，或許是他自己本來對大吾さん就是無法開口拒絕。
但也很有可能是因為，大吾さん總是能夠提出「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吧。
「峯，你該不會睡著了吧？」
「......沒有啊。」
「桑尼被偷襲了！被打了好幾槍耶！」
「我知道......」峯喝乾了最後一口酒，隨手壓扁了扔到一旁的空罐堆裡。
「你一聲不吭！」大吾驚恐地說，「你好可怕啊！沒血沒淚！」
「身為柯里昂家的長子卻這麼沒有判斷力，我覺得這樣的劇情安排很合理......」
大吾拿遙控器暫停了電影，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淡然的峯義孝。那人的臉頰上因為酒氣還有些通紅。
「峯，你......」
「大吾さん？」
「你......你該不會已經看過這部電影了吧.......」
「......」峯義孝發現自己手上空了。他掃視眼前的杯盤狼藉，看見兩盒還未拆封過的POCKY。
「太過分了......」大吾深受打擊，倒回位子上。
峯義孝打開了包裝，抽出餅乾來咬在嘴裡。
「很久以前看過了。」他老實承認，啃著嘴裡的甜食，「大部分都忘記了啦。」
「......」
大吾轉過頭來看向他，瞥見一旁堆成小山的空啤酒罐。
「我也要吃。」他在峯正拿出第二根咬在嘴裡的時候，悶聲說道。
「嗯？」
峯沒有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麼，酒醉有些微醺的他反應並不和從前一樣快。他咬著細長的餅乾，愣著看向對方。
大吾不耐煩地欺上前來，直接咬住對方嘴裡餅乾的另一頭開始啃食。
峯嚇得鬆開了嘴微微向後退去，大吾反應不及，還未吃完的餅乾也掉出他的嘴巴，落到沙發上。
「啊。」
兩個人愣了一會。
大吾清醒了不少，轉過頭來拿起遙控器又按了播放。一點點視線也不敢朝身旁的人望去。
峯義孝看著手裡的餅乾盒。他又抽出了一支。
大吾感覺那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謹慎地轉過頭來。
他看見峯義孝嘴裡咬著POCKY，靜靜地看著自己。
堂島大吾覺得自己耳邊似乎響起了教父含糊不清的低啞嗓音。
"i'm gonna make him an offer that he can't refuse......"
(「我會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大吾吃著巧克力餅乾，也看見了對方眼裡掩飾不住的笑意。時鐘正要敲過半夜十二點。
萬聖節快樂。
兩人笑得開懷，在心裡默默地說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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