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連載的系列,但每一篇不見得會有持續進行的事件,可以確定的是會按照正劇發生事情的時間軸去寫。
不過現在所寫過的兩個回目,都還是在零代正式劇情開始之前發生的。
標籤:#同人 #正劇時間軸 #限制級
《誓約的場所》之二
監獄會客的小房間沒有窗。不通風的室內,卻總有陰冷濕氣沾染在身上,揮之不去。
「風間先生。」
「你好。立華。」風間新太郎微微一笑,嚴峻的臉上此時彎曲著溫柔的線條。「よく来たね。」
彷彿這只是例行性的拜訪,兩個斯文優雅的人,一來一往輕聲又溫柔地談著許多,似乎,無關緊要的事情。
風間在狹小髒亂的斗室裡和來訪的客人相見,卻仍像是在氣派的接待室裡和人相談一般的自信。「是的,是的。我明白。」總是這樣輕描淡寫,似乎不曾感覺到意外。然而,東城會直系堂島組若頭風間新太郎,的確,甚少對於發生在他周遭的事情感覺到意外。
他能夠得到今天的位置,避免、並化解所有形式和意義上的「意外」,向來就是他的好習慣。
時機似乎到了。風間斂去笑容。
「一直以來受到您的幫助了。」
風間彎下腰,竟是朝著立華的方向微微鞠躬。
「咦?」立華嚇得站起身來,背脊瞬間有些發麻的他謹慎地看著對方。原先靜靜地在一旁紀錄的警察站起身來,僵硬地轉身地走出了房間。
風間直起了腰,笑著請立華坐回了鐵椅。
「有一件事情,想要好好地說。」風間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金色懷錶,放在桌上。
「立華,你覺得,在我們的世界裡,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呢?」
「......」立華沒有輕易說出口。他還不曉得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或許,就正是你現在說不出口的原因吧。」風間沉沉的嗓音不怒自威。
「立華,我要賣給你,一份價值連城的信任。」
「風間先生。」立華卻是欲言又止。
「你別急著拒絕。」風間穩如泰山地坐在那張破爛的鐵椅上。「聽聽我的提議吧。」
這根本是個陷阱。立華心裡嘟嚷著。風間竟是如此善於給予那讓人無法拒絕的提議。
「你若是和那孩子說,這是我的意願,我的請託,他會把一切都奉獻給你的。」
風間拿起桌上的懷表,輕輕撫摸著光滑的銅製表面。
「我手裡這個東西,若要說,有一百億元的價值,或許也不為過呢......」
立華靜靜地看著正值中壯年的威嚴男人臉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一個竟略顯蒼老的微笑。
***
「立華先生。」
如果能夠得到一個能出入東城會的力量,的確就是最直接的幫助了。
「社長先生。」
但要是藉助了黑道勢力的幫助,神室町終究不完全是他的。
「.......」
竟然明目張膽想著要在神室町上和堂島組搶地盤,立華鐵暗自苦笑,或許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立華!」
「咦?」
「我站在你面前很久了。」尾田純靜靜地說。
「啊。」立華眨了眨眼,鬆懈下來的神色馬上就顯得疲倦。「抱歉。」
尾田繞過桌子走到男人身邊,他把扶手椅大力地推離了辦公桌,彎下腰去很快把曲著身體的立華抱了起來。
「去休息了吧。」
「嗯。」立華闔上眼睛,靠在尾田的胸膛上。他們搭了電梯到大樓頂層的住宅。
尾田忙著把襯衫從義肢的關節上拉開,並沒有多想些什麼。空氣裡的沉默,是他們相處太久以後的默契,立華太常將之視為理所當然,出神的思考常讓他忘了身邊還有個人。就像剛才那樣。
「尾田。」立華枕在床上坐臥著,在尾田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
「嗄?」
「我問你, 在我們的世界裡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呢? 」
「你。」尾田想都沒想。
「......」立華想要嘆一口氣,卻輕笑出聲。「別鬧了。」
「如果沒有你,我怎麼還會在這裡混,」尾田沒好氣地說,像在對他的笑聲埋怨抗議,「立華,不是每一個人都懷抱著夢想的。」
「尾田?」
「我只是一直很努力。」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立華恍惚地想著,而且還逐漸逼近。
「一直很努力,想要和你站在一起。」
立華回想到那一次,他擋在尾田的前面,接下了幾乎和他大腿同樣粗的鐵棍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即便那隻手永遠失去了知覺,他卻從尾田的瞳孔裡,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自己,以及一些,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東西。
「那就請你一直努力下去吧,」立華輕聲說道。「請一直,站在我身邊吧。」
請讓我信任你吧。尾田。
***
桐生一馬和錦山彰氣喘吁吁地站在暗巷的盡頭。
「怎麼辦?」
「錦,你現在是在問我嗎?」
「是啊。當我沒問吧。」
錦山急促地深吸一口氣,鐵拳劃破凝滯的空氣,他墊步向前一個直拳就朝站在最前面的男子臉頰上狠狠揍了下去。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挨了這麼一下,踉蹌了一會,竟然僵硬地倒下了。
濃稠的血從那人的嘴角汩汩而出。錦山揉了揉發燙的拳頭,他有自信至少可以斷三根牙。
暗巷裡滿滿的人,登時喧鬧咒罵蜂湧而出,竄上了神室町深夜裡最混濁骯髒的塵囂。
背負著應龍和錦鯉的人,在純粹的血腥和暴力中,嘗到了讓全身顫慄不已的銷魂滋味。誤把這樣的感受當成在夜空中飛翔的自由,除了此時此刻,所有的事物兩人皆絲毫不以為意。
在這個世界裡,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呢?
風間新太郎緊閉著雙眼,靜靜坐在鐵欄後最冰冷死寂的鐵床上。
對他來說,在這個世界裡,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讓自己時常保持清醒。
讓自己還能擁有那麼一點點人性。
桐生一馬豁盡全身的力氣朝倒在地上的男人踹了過去。
血飛濺上來噴在他的臉頰,嘴角不自覺已勾起了殘忍的微笑。
那一年,人們擁有的,是天上最明亮的星,和地上最漆黑的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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